百里屠苏与他的同学们（七）
放学时回头看了昨晚更新，被自己微妙的吓到了
昨晚报社心切，似乎没收住，大家还是遗忘画风如此魔幻的第六章。。。。O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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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比赛于周日下午举行。
本来是没课的日子，校园里却反而比平时还热闹。不仅仅是本校的人，还有对方学校的人，各种熟悉的陌生的面孔穿梭于场馆，很有默契的分划成两个阵营。
晴雪和月言都参加了拉拉队。女生们穿着小短裙绑起了高马尾，芙蕖带着高年级的女生帮忙化妆，休息室笑闹熙攘不绝于耳，不少外校的男生溜过来偷看。
本校男生自然也是去偷看对面的拉拉队。
陵端前阵子跟兰生打架，被兰生揍青了一只眼角，又贴了只创可贴。他自己对此倒是非常满意，伤眼角比伤额头，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要帅一点点的。搭了肇临，两个人倚在休息室门口，一脸忧郁冷酷，十分入戏。
肇临说：“你要不要把脚稍微收一下。这样别人不好进出。”
陵端说：“你管我。”一边对着拉拉队女生勾起一边嘴角。
旁边有对方篮球队的队员走过去，看到他们两个，一脸不爽。
“有病吧，放着自己学校的女生不泡，跑来泡别人的。”
陵端对肇临说：“自己学校的女生有什么好泡的？他有病？”
肇临说：“就是。”
两个人在休息室门口磨叽，没一会就跟拉拉队的女生们混熟了。
班长带着方兰生早早找好位置，两人手里还拿着芙蕖发的小旗子。方兰生四处找：“其他人呢？陵端和肇临呢？”
陵越说：“应该等会就过来了。”
屠苏第一次参加比赛，教练担心他紧张，正在给他做心理工作。屠苏穿着篮球队的队服，个头虽高却掩不住青涩气质，面无表情的朝观众席扫一眼，被扫到的女生就开始捂胸口。屠苏毫无察觉，扫了半天扫到陵越和方兰生，目光终于定格。
方兰生兴奋的挥舞起手中的小旗：“加油啊屠苏！”陵越也朝他挥挥手。
屠苏弯了弯嘴角，朝他们点点头。
校队虽然名气不大，近几年才慢慢组织起来，但队员大都是从各年级挑选上来的佼佼者。教练是校长紫胤老师年轻时的朋友，曾经带过省队，即使人已经退休，对篮球队的要求却十分严格，带出的队员个个都不差。
比赛一开始，校队便打出了一次漂亮的配合。队长后场传球，带给屠苏，屠苏在对方防守刚做出反应时便迅速闪过闯出拦截，由副队长接球直攻篮板，进球得分。对方两次抢断得手，均没有控制好球权，频频被反抢成功。
拉拉队的妹子们蹦蹦跳跳，活泼可人，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
陵端和肇临坐在对方阵营的看台上。
周围都是外校学生，两个人丝毫不觉得心虚。陵端跟两个妹子聊着天，逗得两人直笑，肇临看着比赛，不时捅他：“你看，你看咱们学校，挺不错啊。”
陵端回头扫几眼，又看看比分，哼哼道：“还行，还行。”
前面两个男生正在大声给自己校队加油，陵端不耐烦的换个角度，继续跟妹子聊天。
方兰生十分激动，跟着旁边的妹子们一起呼喊，喊完队长喊副队长，喊完副队长喊屠苏，喊的脸都涨红。
他喊得嗓子冒烟，从椅子上下来喝水，跟陵越说：“我看这场稳赢！”
陵越说：“不一定。”
方兰生嚷嚷：“怎么呢？屠苏这么厉害！”
陵越道：“屠苏虽然场上位置灵活，爆发力也强，但是他的身体对抗一直处于下风。咱们的中锋一般，一旦被对方吃准弱点，失去内线优势，接下来几节就没那么好打了。”
果然，第二节开始后，对方换了个壮实的人来防屠苏。屠苏比对方矮一头，活动起来吃力，能力明显受限。
而对方调整战术后，频频在三分线外投篮得分，场面逐渐变得麻烦。
对面的支持者开始兴奋。陵端不跟妹子聊天了，也不管前面人是谁，和肇临趴人家肩膀上伸着脖子看场上动静。
陵越观察着场上局面，说：“应该把屠苏换下来了。让三班那个上去。”
话音刚落，屠苏拿到了球，场边一片欢呼。他转身刚要突破，对方大高个猛然胸口发力，一下撞到屠苏肩膀，这一下力量极大，屠苏球脱手，整个人都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一片哗然。陵越刷的站了起来。
裁判无动于衷，示意对方身体并无前倾动作，不算犯规。下面同学都骂起来。陵端激动的指着屠苏：“卧槽都撞倒了！”
方兰生把旗子都扔下去：“尼玛瞎了！快倾成个直角了，还尼玛没倾！滚粗！”
芙蕖也骂：“滚粗！”
对面坐席一片叫好，要求继续。坐在陵端和肇临前面的男生在嚷嚷：“输不起别打啊！娘们唧唧的！”
陵端手里的水瓶啪的砸地上：“你他妈在逗我？也不看看你现在坐谁的地盘上？！肇临，neng他！”
两个人怒发冲冠跳下去，混着周围的声浪跟人嗷嗷打成一团。
屠苏下场，被校医带到了后面的休息室。陵越、兰生、芙蕖等人也匆匆赶来。
肩部有些肿了，倒是没有大事。
芙蕖说：“这个严不严重啊？要不要打石膏啊？”
校医说：“没事。冰敷下，按摩下，两天就好。只是有点肿，不用担心。”
兰生问：“屠苏你疼不疼啊？”
屠苏闷闷的摇摇头。看上去有些沮丧。
芙蕖说：“没事的屠苏。你没受伤就好。”
兰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支吾半天，自己又跑出去了。
芙蕖去找教练汇报情况。陵越帮着屠苏脱下汗湿的队服，换上干净的运动服，看他疼的皱起眉头，又出去买了两根冰棍回来用毛巾裹着，给他敷肩膀。
屠苏推脱道：“不用了，班长。你去看比赛吧……我自己坐一会就好。”
陵越不抬头道：“不看了。本来我们大家也是来看你的。”
屠苏不吭声。
“人为带来的不可预知干扰，不足以成为否定你的理由。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屠苏转头看陵越，陵越在他身后专心敷着冰棍，只能看到一个线条明朗的侧脸。
屠苏低下头，乖乖的“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他主动开口，说：“班长，谢谢你们。”
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想要倾吐，又不知如何开口。明明是说给别人听的话，却又像是在说给自己。
“如果没有你们，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比赛最终还是赢了。
屠苏在休息室坐到结束，虽然依然沮丧，却也被胜利的喜悦所感染，看到大家欢呼，心情不由也变好起来。对方大高个在赛后挤出人群，寻来休息室，来找屠苏道歉。
“本来就想挡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撞。”
屠苏脸又黑了。陵越忙打圆场。
陵端等四人因为在场内打架斗殴被保安揪出了场馆，几个人在场馆外又打了一架。
对方男生被打的呲牙咧嘴，骂陵端：“有病！自己跑来我们这边坐，还听不得我们给自己队说话。装什么装啊！”
另一个道：“就是！赛前还来泡我们学校女生，说自己学校的女生没什么好泡的，你这幅嘴脸被她们知道不怕被吃了？”
陵端炸毛：“我们学校女生是他妈用来泡的？！肇临，neng他！”
几个人又扑上去打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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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庆祝胜利，又是闹腾许久。等到大家都散了，收拾好东西，天已经黑了。
晴雪芙蕖等女生早早便被打发走了。方兰生去等他二姐，陵端肇临还在办公室挨训没被放出来。
陵越一脚踏着单车踏板，一脚撑地，两手扶着车把，问：“坐稳了吗？”
屠苏说：“坐稳了。”
自行车缓缓驶出去，车把上挂着屠苏的书包。屠苏两条长腿拖在地上，受伤的那只手抱着陵越的书包，另一只手拉着陵越的衣侧。
迎面夜风徐徐，清凉怡人。头顶是深蓝的天空，街灯闪着昏黄的光，投下经过的人影。
陵越不时紧张的叮嘱：“不要掉下去。”
屠苏答“恩。”答了几次，没了声响。陵越正要担心的回头，忽然觉得背上一重。
比赛消耗了太多体力，下午大家一起庆祝也难得没有自己躲起来，估计早就累了。这会大概是太困了，屠苏竟然悄无声息的睡着了。
头歪着抵在陵越的背上，抓着他衣侧的手潜意识里还没有放开。
陵越后背僵直，想停下来，又担心他摔下去。想扶着他，又怕把他弄醒。挣扎半天，只能尽量放慢速度，保持平稳，提心吊胆。
两个人影叠在一起，吱呀吱呀的顺着路边摇曳树影，时隐时现，踏着星光，一路缓缓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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