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胡

无人像你不可放弃

百里屠苏与他的同学们(十)

奋战作业一周,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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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冬至,大家约好了要去陵越班长家吃火锅。

 

屠苏走下楼,看见花坛后面有个小小的身影躲躲闪闪。他朝前走了两步,一张小脸从光秃秃稀稀拉拉的小树苗里露出来,朝他眨眨眼。

 

屠苏走近,蹲下来:“你在干什么?”

 

小男生问:“你要干什么?”

 

屠苏:“出去。”

 

“你要去约会啊?”

 

屠苏笑了笑,说:“不是。”

 

小男生看了他一会:“那你能带我去吗?”

 

屠苏说:“不行的。”

 

对方很是失望的垂下眼。

 

屠苏说:“外面太冷了,你快点回家吧。”

 

小男生不说话。屠苏看他一会,站起来,转身欲走,忽然感觉背上一沉,整个人被扯着朝后倒去,大惊失色的反手一托,托住了猛然跳到他背上来的小男生。小男生抓着他帽子上毛线边边,摇晃着哀求:“带我去嘛,我自己好无聊啊。哥哥,带我去嘛。”

 

还伸手搂住屠苏脖子,小脸在他肩膀里蹭来蹭去。

 

屠苏被蹭的全身僵硬,说“不要闹,快下去”,对方却根本不听。屠苏被缠的没办法,只得说:“下次带你去玩,行吗?”

 

“行!”

 

熊孩子飞快的松手从屠苏背上滑下来,说:“一言为定啊!”

 

屠苏说:“恩。”

 

熊孩子欢快的撒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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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对照着手机上陵越提前发来的详细的路线图搭车顺利到达目的地,其余人也都先后到了。

 

陵越班长家里暖融融的,班长把大家都接进家里之后让大家在外面玩,自己去厨房准备火锅。

 

方兰生喊:“班长,班长,遥控器在哪儿啊?”

 

陵越喊:“茶几下面找一找。”

 

陵端和肇临一人一台电脑正要准备联机FIFA,坐在茶几前面摩拳擦掌。方兰生从肇临腿底下钻过去,又从陵端膝盖上爬出来,晕头转向的踩了肇临的手柄,还把陵端的柠檬茶踹倒了。

 

月言说:“别找了,在这里呢,兰生快来。”

 

方兰生连滚带爬的奔过去,临走还在陵端头上踢了一脚。

 

屠苏很是无聊,在厨房门口探头:“班长,要帮忙吗?”

 

陵越回头看到他,招手:“来。”

 

屠苏走过去,陵越随手从盘里切好的鸭胸中挑一块递到嘴边。屠苏张嘴咬掉。

 

锅里煮着火锅底汤,咕噜咕噜的四处弥漫浓香热气。陵越挽着袖子低头忙碌,一边切青瓜一边说:“没事了,马上就完。外面冷吗?”回手又递过来一块切的齐整的青瓜条。

 

屠苏含糊着答:“恩。”

 

陵越说:“今天本来应该要吃饺子的,但是只吃饺子太没气氛了。还是火锅好,比较热闹。屠苏你能不能吃辣?”

 

屠苏点头。

 

陵越说:“怕你们有不喜欢的,所以就多准备了一些。”边说边把已经准备好的食材各自装盘,装到芦笋,说:“我刚刚已经烫了一遍,这样已经可以吃了,你尝尝。”夹一块递过去。

 

屠苏啊呜。

 

装到午餐肉,陵越拿了一块大的递过去。

 

装到生菜,包了两块炒肝递过去。

 

装到虾丸,夹在锅里烫了烫递过去。

 

 

晴雪和芙蕖进来探察火锅准备情况:“班长好没好呀?要不要我们帮忙?”

 

陵越说:“就好了,再去玩一会。我切点水果。”

 

晴雪说:“哦好。苏苏也在帮忙吗,苏苏真勤快!”

 

屠苏转过头来,脸颊鼓鼓的,鼓得像包子。

 

晴雪&芙蕖:“……”

 

 

 

晴雪和芙蕖出去了。

 

陵越换案板切水果,切好草莓又顺手:“屠苏……”

 

屠苏啊呜。

 

 

 

冬天天黑的早,开饭的时候窗外已经暗下去。家里开了灯,大家一起帮着摆桌子,火锅咕噜噜的冒着热气,各色新鲜食材让人食指大动。吃着尽兴,却总觉得少些什么,于是又闹着要喝酒。

 

方兰生说:“我二姐特意交代了不能喝酒……”

 

肇临举起易拉罐:“干杯——”

 

“干杯——!”大家一哄而上。

 

“干杯——!”方兰生也冲上去。

 

“我就喝一小杯,肯定没事的!”

 

 

 

两个半小时后,方兰生跪在电视前看电视,月言倚着冰箱睡着了。芙蕖在指挥晴雪和陵端怎么样才能把肇临放进锅里。

 

陵越把方兰生从电视机前强行拖开让他坐在沙发上看,又把月言扶到床上。回头刚要去制止晴雪和陵端,发现方兰生又从沙发滚下来,爬到电视机前,脸贴在屏幕上看电视。

 

这边晴雪和陵端疑惑的尝试了半天,始终失败在把肇临抬起来这一步上。于是他们改变主意,要把肇临放进冰箱。

 

芙蕖把桌子拍的哐哐响:“放!给他放!为什么我妈把我生的这么好看!”

 

 

 

陵越又是劝又是拖的把所有人都安置好,就剩下屠苏,一直默默的趴在餐桌上拿着牙签在戳苹果。

 

陵越过去,拿走他手里的牙签。屠苏慢慢的抬头看他一眼,脸颊两边都泛着微红,陵越顿时就头大了。冲了杯浓茶给他,问:“没事吧?”

 

屠苏不答话,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茶。

 

陵越看他一口气喝完,就又倒了一杯拿过来。屠苏闷头,又咕咚咕咚喝完。

 

陵越诧异,心想头一次见到醉酒后这么喜欢喝水的,就又倒来一杯,屠苏二话不说喝到底。陵越干脆把壶拎过来。

 

喝到第五杯,屠苏的动作明显慢下来了。他皱着眉头问:“还有多少?”

 

陵越:“啊?还要喝?我再去……”

 

“实在喝不下了。”屠苏道。

 

陵越:“……”

 

一分钟后,屠苏冲去厕所开始吐茶水。

 

 

 

满腹茶水吐完,顺带醒了酒,屠苏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自己蔫蔫的坐在一边。陵越收拾完碗筷,不敢再给他吃东西,想着把人劝去睡觉,找了一圈,发现屠苏自己跑去阳台坐着了。

 

陵越推开阳台的门走过去:“不冷吗?”

 

屠苏摇摇头。窗外星光灯火点点,已近深夜,万籁俱静。屋子里还围绕着若有若无的酒气,屠苏出神的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忽然转头看陵越。陵越被折腾的有些累,正伸手揉自己的后颈,见屠苏不发呆了,道:“怎么了?”

 

屠苏说:“班长,我给你按摩吧。”

 

陵越坐着都一个趔趄,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屠苏已经把手伸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整个人都有些小孩气,不顾陵越的反对,坚持要给陵越按摩,十分认真的在他肩膀上捏来捏去。陵越只得由着他,姿势别扭的任他一通乱按。

 

屠苏平时就沉默寡言,所以陵越与他相处时常常会费心主动引导话题,不至于让他那么沉闷。可是今天大概是气氛使然,很多话题到了嘴边又消失,莫名觉得安静的待一会也不错。

 

屠苏捏了一会,陵越感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动作慢了下来,以为他累了,就问:“困了吗?要不要去休息?”边说边转过身,却见屠苏垂着头,一脸怅然若失,不知道在想什么。

 

陵越低头看他,放轻声音说:“怎么了?”

 

屠苏没有什么反应,陵越却忽然想到,今天是冬至,按道理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屠苏一个人因为读书的原因住在这里,一定也想家了吧。

 

陵越的家人因为其他原因回老家去过冬至了,他和屠苏虽然都是只有一个人,心境说来却大不相同。都说人在喝醉之后最容易被触动心事,虽然屠苏平时看起来闷的像块木头,却一定也有脆弱的一面。

 

这么想着,陵越就想要顺毛安慰几句。他还在心里组织语言,忽然见屠苏依旧垂着头,脸上的表情愈发纠结,竟好像是内心无比痛苦,却在努力强忍着。

 

陵越吓一跳,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只听屠苏咬牙切齿道:“班长,我好像又要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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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又吐了一次,终于彻底不纠结了,也折腾困了,自己找了个窝趴下乖乖睡着了。

 

陵越身心俱疲,锁好门窗,拉好窗帘,欣慰的看看一屋子各就各位、奇形怪状、但总算是安稳睡着的众人,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

 

然后他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没有地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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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学姐の审讯室。

 

 

芙蕖倚在椅子上,一脚踩住桌边,气场凌人,酒气熏天。

 

她目光扫过四周一圈,手一指,指向陵端:“你。说,把肇临放进冰箱,需要几步?”

 

陵端犹犹豫豫,掰着手指想了好久。说:“要很多步。”

 

芙蕖说:“你说一说。”

 

陵端开始数:“首先,要把肇临帽子摘了,这是第一步。然后,要把肇临手套摘了,这是第二步。再然后,要把肇临眼镜拿下来,这是第三步。”

 

肇临抗议:“你他妈才戴帽子!你吃火锅戴帽子!”

 

芙蕖听的不耐烦,挥挥手让他去一边去。换晴雪。

 

晴雪恭恭敬敬的跪下来,两手交叉摆在膝盖上,先跪拜:“女王大人。”

 

芙蕖嚯嚯嚯的笑起来:“好好好!”

 

陵越从旁边路过,怒道:“搞什么!”

 

然后被肇临和陵端合伙推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晴雪打了个酒嗝,开始阐述:“把肇临放进冰箱,只需要三刀。”

 

“第一刀,切头。”

 

“第二刀,切腿。”

 

 

肇临开始哭。

 

晴雪“第三刀”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方兰生滚着撞到了桌子底下。方兰生从桌底爬出来,扑上去抱芙蕖大腿:“把肇临关进冰箱,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到他吗?”

 

芙蕖说:“见不到了。”

 

方兰生也开始哭。月言抱着肇临哭,晴雪在桌子底下哭,陵端抱着屠苏哭,哭了两声觉得不对劲,又去抱着芙蕖哭。

 

陵越被反锁在卫生间里哐哐敲门:“快把门打开!”

 

芙蕖哭着,喊:“班长,把肇临放进冰箱,到底需要几步?”


陵越说:“把门开开我就告诉你。”

 

芙蕖:“你先说!”

 

“你说不说!”肇临也哭着喊。

 

陵越无奈了,只好寄希望于屠苏:“屠苏?屠苏?快把门打开。”

 

屠苏说:“好。”

 

一把拉开了冰箱门。

 

众人停止哭泣,怔怔的看着冰箱,两眼放光。

 

屠苏走过来,拉肇临。肇临乖乖的跟他走过去,两人把冰箱里的东西搬出来,整整齐齐的码在一旁,腾出了一个空位。然后肇临蹲了进去。

 

屠苏说:“再见。”

 

关门。

 

众人围过来鼓掌,啧啧有声,十分敬佩,场面感人至深。屠苏笔直的把守在冰箱门口,微红着脸谦虚的笑了。

 

 

陵越在卫生间里发火:“到底是谁提议要喝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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