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屠苏与他的同学们（十三）
一开始他只是个随便乱入的熊孩子
后来乱入次数多了开始考虑他要叫什么甲乙丙丁韩云溪……
但是大家都觉得他是阿翔，那么他就是阿翔【喂
开始深夜洗头之后画风就越来越醉人
====================
早晨的时候，屠苏打了个喷嚏。
兰生说：“打喷嚏，有人想你了。”
屠苏的喷嚏一个接一个，兰生观察得出结论：“这个人一定想你想的很厉害。”
陵端就反驳他：“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两个喷嚏就是有人骂了。”
“那不停的打喷嚏是想还是骂？”
“你傻X啊，肯定感冒了。”
陵越说：“是不是昨天就开始了。”
屠苏一边“阿嚏”一边揉鼻子：“应该只是有点着凉。”
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打喷嚏了，开始流鼻涕。
肇临说：“你这肯定是感冒了。最好是普通感冒，可千万别得流感。”
晴雪说：“不要乌鸦嘴。”
肇临说：“我前两天也是这样，先是不停打喷嚏，然后就会开始咳嗽。算算时间，今晚你就要咳到睡不着了。”
晴雪说：“不要乌鸦嘴！”
肇临又说：“只是咳嗽还好呢，要是流感还会发烧，这几天好多人进医院了，吃药都好不了的。”
晴雪和月言站起来举着筷子敲他头。肇临抱着头往后躲：“干嘛啊？干嘛啊？你们怕被传染吗？屠苏得了流感难道就不是我们的朋友了吗？”他回头对屠苏道：“屠苏！别怕！我不怕你传染！不就是流感吗？就算你得了流感，我肇临也不会不认你这个朋友！”说着，还豪气万千的拿起屠苏的饮料喝了一口。“看！我不怕！”
屠苏刚要说些什么，肇临就掏出随身携带的强效感冒药吃了一片。吃完往后退三步：“屠苏你说。”
屠苏：“……”
肇临的乌鸦嘴非常灵验，到了下午屠苏就开始咳嗽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在室内的原因，脸也红扑扑的。
陵越课间给他接了杯热水，觉得他脸色红的有些不自然，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发烧了。”陵越又摸摸他脸，果然也很热，“走，我带你去医务室看一看。”
“不用了，班长，”屠苏的声音都因为鼻塞变得闷闷的，“反正都是要吃药，我放学就立刻回家。”
陵越看看时间，也确实快要放学了，只好道：“那好吧，放学回家赶快吃药，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
屠苏点点头。
结果第二天屠苏就缺勤了。
以百里屠苏的性格，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不来上课的。陵越想给他打电话问问情况，又担心他在休息会打扰到他，最终还是没打。
兰生来问：“班长，屠苏怎么没来上学啊？”
肇临也很紧张：“不是真的流感了吧。他去医院没？”
陵越想了想：“放学去看看。”
===
百里屠苏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他从昨晚到家之后开始昏睡，睡到失去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门铃还在坚持不懈的响，他从床上爬起来，浑身又冷又热，全身肌肉酸痛无力，眼前都有重影。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男生仰着头看他：“哥哥。”
屠苏张口，想说话，发现喉咙已经烧的嘶哑，发不出声音。楼道里的风灌进来，刺骨寒冷，他招招手让小男生进来。
小男生走进来，看百里屠苏关上门，在咳嗽。
“哥哥，你生病了吗？”
百里屠苏点点头，拍拍小男孩后脑，两个人在地板上坐下来。他从茶几下面拿了柠檬茶给小男孩喝，咳了两声，想想不对，把陵越前两天给的口罩又找出来戴上，声音低哑的问：“你怎么没去上学？”
“学校暖气冻裂了，放假一天。”
一大一小在地板上对着坐着。屠苏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震惊的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窗外都要黑天了。他想找手机给陵越发条短信，可是浑身难受站不起来，只好先坐在原地缓一会。
“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百里屠苏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拍拍脸。虽然触感有些迟钝，但眼眶从醒来就无法忽视的涨热感以及浑身要散架一般的酸痛让他觉得有点大事不妙。他拉开抽屉找退烧药。
小男生跑去倒了杯水给他。屠苏接过，说：“谢谢。”
吃了药，小男生坐在他对面继续喝柠檬茶，一边喝一边打量他的家里。屠苏也看他，看了一会，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倚着电视柜又睡着了。
小男生安静的坐在他对面玩自己的。
陵越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坐在地上，小的正坐在屠苏对面，专心致志的在他脸上的口罩上画画。画了一个歪七扭八的烈焰红唇。来给他开门，还说：“嘘。”
陵越放下包，走到屠苏身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烫的如同火炭。旁边放着退烧药，药里有安眠成分。
陵越拉扯着屠苏站起来，屠苏被迷迷糊糊的弄醒：“班长？”
“去穿几件衣服，我带你去医院。到了再睡。”陵越架着他往屋里走。屠苏烧的神志不清，却也知道班长说得对，十分听话的在屋里找衣服。
陵越出去收拾客厅，小男生说：“他没事吧？”
陵越说：“别担心。你先回家好不好？等下哥哥带他出去，这里没人了。天也黑了，外面不安全。”
小男生点头。陵越摸摸他头：“你叫什么？”
“我叫阿翔。”
阿翔抱着三盒柠檬茶回家了。屠苏穿好了外套，陵越又找了围巾帽子给他戴上，问：“能走吗？”
屠苏揉着眼睛点头：“能走。”
他脸上还戴着被阿翔画了画的口罩，陵越要给他拿下来，屠苏扭头，不让。
“会传染的。”
陵越说：“没事。你先拿下来。”
屠苏朝另外一边扭头。
陵越只好放任他去。
走到楼下，屠苏的步子就慢下来，捂着胃皱眉头。陵越看他的样子，一下猜到：“你一天都没吃东西？”
屠苏摇摇头，忽然眉头皱的更紧。陵越紧张的问怎么了，他也不说话，强撑了一会就示意没事，继续走。
陵越心想赶紧先把他带去医院是正事，也不知道烧了多久，看这个热度再烧下去要烧傻了。两个人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一路上，屠苏似乎很不舒服，一直捂着腹部，到医院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陵越带着他去挂急诊，柜台后面的护士头也不抬刷刷的开单，开完递出来：“拿着单子去，前面走廊右拐第……”她说着抬起头来，看到屠苏的脸，一下子呛住。
陵越正皱眉听着，见状也疑惑的望向屠苏，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把屠苏脸上的口罩强行拿下来。
一查才发现，屠苏不但感染了流感，还因为高烧不退和不规律饮食引发了肠胃炎，难怪一路上无比痛苦。药还没开完，他就冲去洗手间吐了两次，吐不出东西就只能干呕。折腾到深夜才消停些，护士给安排了一张床打点滴，屠苏终于不再吐了，只是烧还是没全退。
一路下来一直都是陵越陪着，屠苏刚才被折磨的顾不上其他，现下缓过劲来愧疚不已：“班长，你快回家吧，耽误你这么久。接下来我自己就行了。”
陵越说：“陪你输完这一瓶。刚刚护士说你可能要住两天院，等你安置好我再回去也不迟。”又问：“饿了吗？有没有想吃的？”
屠苏摇摇头：“你也还没吃饭吧。”
陵越说：“现在太晚了，明天吧。你也不能乱吃东西了。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病成这样还拖这么久，出了意外怎么办？”他想起刚才的混乱，话语不由得有些严厉。
屠苏老老实实承认：“睡着就没醒。昨晚睡前本来吃药了，没想到会烧这么厉害。”
陵越没说话。帮他把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一点。护士远远的从走廊另一端过来，陵越起身迎过去。
屠苏看了会陵越和护士交谈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摸摸口袋，又抬起头看看旁边桌子，又掀枕头。
陵越一回头，吓一跳：“回血了！”连忙过来制止他的动作，帮他把打着点滴的手抬高，看输液管里的血液一点点退回去，语气很是无奈：“又怎么？”
屠苏讪讪的说：“找口罩。”
陵越：“……扔了。别找了。”
屠苏看他脸色不好，默默的说“哦”，然后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再动了，眼睛盯着输液管里一滴一滴的药液，时不时偷偷看两眼陵越。
陵越不做声，两个人都不说话。直到一整瓶药水输完，又帮他拔了针头，陵越才说：“医院晚上不能陪夜，有事叫护士，明天我帮你把要用的东西带来。”
屠苏点点头。
陵越看一眼他因为刚才回血肿起的手背，又看他坐在病床上头发乱乱的，一脸无措的沉默着，心又软了。放低声音道：“把被子盖好，烧还没退。”
屠苏终于抬眼，目光闪烁的看他：“班长，你回去，路上小心。”
“我知道。”陵越点点头，刚要走，又听他说：“谢谢你，班长。”
陵越走出门外，隔着玻璃窗往里看，看到屠苏已经躺下，背对着门口，看不到脸。他蜷着身子，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还在疼。
他叹口气，揉揉疲劳的太阳穴，踩着昏暗的走廊灯离开。
===
第二天早晨，陵越发短信给芙蕖，告诉了她屠苏住院的事情，让她帮忙转告其他人。
芙蕖收到短信，倒吸一口凉气，跟晴雪说：“屠苏住院了！”
晴雪大惊：“为什么？”
芙蕖说：“班长没说。”
晴雪又去跟月言说：“屠苏住院了！班长说的。”
月言说：“啊？为什么呀？”
晴雪说：“我们也不知道啊，班长不告诉我们。”
月言又给兰生说：“屠苏住院了，原因很神秘，班长不能说。”
兰生很震惊：“有这事儿？”他立刻去找他二姐：“二姐，屠苏因为班长住院了，你说我要带点什么去看看他啊？鸡蛋？”
方如沁说：“不要胡闹，有特殊原因才带鸡蛋去探望病人。等放学我带你一起去吧。”
两人谈话被路过的肇临听到了，肇临给陵端讲：“我听说班长因为个鸡蛋把屠苏打进医院了，这个鸡蛋还是个特殊的鸡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陵端都要笑了：“因为个鸡蛋？打进医院？这特么是个什么鸡蛋？”
肇临说：“不知道，可能是很大的鸡蛋吧。”
陵端去找芙蕖，芙蕖听了他的话之后很惊讶：“鸡蛋？我怎么不知道？”
陵端说：“你知道啥。我亲耳听肇临说的。”
芙蕖说：“那看来肇临知道的比较多。天啊，他们两个竟然打起来了。那班长呢？班长没来，难道他也住院了？”
陵端分析：“很有可能啊，你想，屠苏这熊孩子缺心眼，没准他就反抗了，两个人就都受伤了。”
众人觉得大事不妙，一定要赶紧去医院看看。按照陵越发来的医院地址找去，找到病房号，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陵越的声音：“用力。”
“再用力。”
还伴随着屠苏喃喃不清的声音：“班长……不行……”
一群人站在门口，石化，呆滞。
陵端忍不住，一把推开门，只见屠苏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挂着点滴，一手肿成馒头，陵越站在他身边，撸着袖子拿着纸巾，在给他，擤鼻涕。
陵越抬起头：“咦？怎么都来了？”
屠苏还被捏着鼻子，出声抗议。陵越拿走纸巾，屠苏的鼻尖都被他拧红了。他两只手都被勒令不准移动，吸吸鼻子，看着眼前神态诡异的众人。
病房里沉默半晌，方兰生小心翼翼的问：“到底是个什么鸡蛋？”
然后在陵越和屠苏疑惑的眼神中被众人捂着嘴巴拖了出去。
陵越看着他们在外面乱成一团，问屠苏：“早餐要吃什么？”
屠苏想了想：“鸡蛋。”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