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胡

无人像你不可放弃

元宵节的前一晚(1)

十八章的另一种打开方式,三发完,乱搞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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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觉得陵端选的地方有些不靠谱。

 

先不说黑灯瞎火的,玩个什么烟火。天气这么冷,就算是出来消遣,也要选个正当消遣。都不是小孩子了,趴在一起玩这玩意儿实在是有些蛇精病。

 

但偏偏队伍里就有一个真·小孩子被勾起了兴趣,甚至在陵端翻墙的时候自告奋勇帮他拿着包,然后没等陵端跳下墙头就自己吭哧吭哧的也上去了。

 

“来都来了,别扫兴啊。”陵端站在院子里面喊,“反正要回去也挺远的……”

 

 

这边临近郊区,附近的房屋排布并不紧密,房子也大多是平房。小伙伴们纷纷翻墙进去后才发现里面还是泥土地,因为天冷的缘故冻的硬邦邦,跳下来时震得脚板都疼。院子里黑乎乎的,主屋正对着大门,右手边还有一个偏房,门窗紧闭。女生们不敢过去看,反倒是方兰生自己过去趴在主屋的门上看了半天。

 

院里没什么东西,一眼扫过去光秃秃,除了东边院角立着一个高大的物体。肇临举着手机过去看,是一口巨大的石缸。

 

“好高。”他手上光源往上扫,石缸通体灰白,缸身膨胀,百里屠苏过来看,他身高有一米八左右,缸比他还要高出一大截。

 

两人敲了敲缸体,咚咚咚的沉闷声响。陵越在后面道:“别乱碰东西。”他们两个就跑回去了。

 

陵端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把打火机,一人分一个。然后拆开装烟花的袋子,女生们看到仙女棒就高兴起来了,一人拿了一把,凑去一边玩。

 

陵端说:“这是我阿伯的房子,几十年了。后来他们搬走了,这边一直没拆迁,就空着了。”

 

肇临说:“你阿伯的房子我们还要像做贼一样翻墙进来,能不能好了。”

 

陵端说:“又不是很熟。也就叫声阿伯而已,后来搬走后都没什么联系。不过小时候我家也住附近,所以对这边儿还是挺熟的。”

 

芙蕖、晴雪、和月言几个人已经燃起了一大捧仙女棒,烟火光给院子带来了些许光亮,气氛渐渐活跃起来。晴雪拿着一根仙女棒逗肇临,还差点烧了肇临的头发。芙蕖看屠苏和陵越站在一边,便强行把自己手里的一把分出几支来塞到他们手里。

 

“别跟木头似的站在一边,过来陪我们玩啊!”

 

两个人拿着仙女棒,都有点不自然,互看对方,一脸纠结。

 

陵越拿着手里那支,在屠苏面前画了个圈,取笑道:“晕了没?”

 

屠苏也拿着自己手里那支,在陵越眼前煞有介事的画了个圈:“变没。”

 

两人都笑起来。

 

大家各自都分了烟花,三三两两的笑闹起来。芙蕖他们在墙前面玩时,无意发现烟火光投在上面可以照射出影子,特别有小时候停电时的气氛。于是大家都凑过来。

 

肇临用手比了个手势,动来动去,问:“你们猜这是什么。”

 

“这是青蛙吧。”陵越说。

 

“我看是兔子。”晴雪说。

 

“什么青蛙兔子,再猜再猜。”

 

“那是狗?”

 

“草泥马?”

 

“你们能不能有点想象力!”肇临不耐烦,“屠苏猜!”

 

屠苏看了半天,说:“狐狸?”

 

“这哪里像狐狸了啊!”月言反对。

 

“这边,有尖出来的嘴巴,后面还有一条尾巴……”屠苏上前比划。

 

大家被他这么一比划,都觉得,好像还真的是。可是肇临看着却疑惑起来,不停看自己的手,再看影子,说:“我没比嘴巴啊。”

 

“我也没那么长的手去比尾巴啊。”

 

“那这条尾巴哪里来的?”

 

大家围着肇临研究半天,陵越说:“这个尾巴,是不是芙蕖的马尾辫?”

 

大家又去看芙蕖的马尾辫。芙蕖自己也莫名其妙,摸摸头发又看看墙上的影子,她晃了晃马尾,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

 

“还真是。”芙蕖晃了几下,大家找到原因都不再管,又让肇临重新比划一个手势。肇临瞎起劲的摩拳擦掌,芙蕖还在看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我头发有这么长吗?”

 

这边玩的热闹,陵端却发现方兰生不见了。刚才分仙女棒的时候把他拽过来一次,这会又自己跑一边去了,他转头看了看,看到方兰生举着仙女棒又趴去主屋的窗口看,边看边朝里面挥舞手里的烟火。

 

陵端喊一声:“方兰生你有病?自己在那边干什么呢?”

 

方兰生说:“你管我。”

 

陵端叮嘱:“你别瞎跑啊。”

 

几个人又围着墙吵吵嚷嚷的猜了一会,月言要看高空烟花。陵端拿来自己的背包翻找,大家眼巴巴的围着他,屠苏忽然问:“陵端,那个是什么?”

 

大家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院角那口缸。芙蕖等人才看到,说:“这是什么,好高啊。”

 

“那个貌似是储存东西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陵端想了想,又说,“不过小的时候,我妈老是吓唬我,说我再饭点儿不回家就把我塞那缸里去。”

 

晴雪跑过去,围着缸周围摸了摸,说:“好高。我要是进去了估计爬不出来吧,更别提小孩儿了。陵端,你被塞进去过没啊?”

 

陵端说:“别胡说,我妈怎么可能把我塞进去。我就没见这缸开过,阿伯他们要开缸都要架梯子往上爬,谁知道是装什么的。”

 

不知道谁小声说了句:“要不要打开看看?”

 

大家面面相觑,肇临说:“要是能找到个梯子……”

 

陵端踢他一脚:“看个屁,先帮我打个光,我找不着这烟花的引线了。你们往旁边站站啊。”

 

大家纷纷后退,看肇临和陵端蹲在原地点烟花。屠苏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陵越忽然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屠苏。”

 

“嗯?”屠苏往陵越那边靠了一小步。

 

“你看兰生在做什么?”

 

屠苏下意识的抬头找兰生,他看到兰生站在主屋前,还趴在窗上往里看。不同的是,这会儿他开始来回转悠着看,从这头看到那头,再从那头走着看回来。

 

可是主屋里黑灯瞎火,他在看什么?

屠苏和陵越对望一眼,两人一齐朝兰生走去。他们拍了拍兰生肩膀:“兰生?”

 

兰生不耐烦的晃了晃:“别烦。”他手里的仙女棒已经熄了,他还握着烧成黑色的铁杆,趴在窗户上看的专心致志,边看边顺着窗边慢慢挪动。

 

屠苏问:“你在看什么?”

 

兰生不回答,看的十分入神,陵越觉得有些奇怪,伸手去拉他,他用力挣脱,把脸更加凑近那一片漆黑的窗户。

 

“别动,别动……我马上要看清了。”

 

屠苏和陵越愣愣的看着兰生口中念念有词的朝另一边走去,两人都察觉到不对劲。

 

屠苏想回头叫别人都过来,他一回头,身子便僵了一下。

 

陵越回过头,也愣住了。方才还在院子里燃高空烟花的几个人,此刻竟然都悄无声息的聚拢到了院角的石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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