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胡

无人像你不可放弃

百里屠苏与他的同学们 二十七

终于能用电脑登陆了,前两天网页一直进不来,我是一个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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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生全家出游整整一周,头两天他还死活拉着大家陪他,可是他家小区风水太奇妙了,一到晚上蚊子就多的睡不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睡。所以后来就这家睡一天,那家睡一天,把小伙伴通通睡了个遍,睡到二姐他们回来,不情不愿的才抱着枕头回家了。

 

方兰生总结了睡后心得:肇临家床太硬,陵端老是半夜把他踹到地下。班长家的晚饭特别好吃,屠苏家只能吃面条。芙蕖家睡的太早,因为她要睡美容觉,晴雪家睡的太晚,因为女金刚要暗戳戳的人后学习。月言家睡的最舒服,空调被特别软,早晨还有早餐吃。

 

肇临问:“我不也给你吃早餐了吗?为啥我没好评?”

 

方兰生说:“月言的早餐有荷包蛋还有麦片粥,你就给我买了个烧饼,好啥好?”

 

“早餐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当然有了。”

 

“你平时吃的肉夹馍不也是烧饼!”

 

“呵呵后。没有肉,它就只能是个普通的烧饼。走在饼群中,没人会多看它一眼。”

 

肇临被这扭曲的三观狠狠的震惊了,当即要对方兰生这种资本主义作风做出批判。可是方兰生作为一个从小吃肉长大的孩子,根本不想对口味不同这种问题作出理解。他只能淡淡的对肇临表示:“我不跟你争,我跟喜欢吃烧饼的人,没有讨论的必要。”

 

两个人正吵着,晴雪过来了。晴雪听了一会,说:“不是啊,肇临离我家近,我经常看他去打豆腐脑……有回看见我了还分我一碗,还有西大街的咸面包。他平时不爱吃烧饼啊。”

 

方兰生说:“啊?啥意思?”

 

晴雪说:“哦,意思就是,他可能就是随手买了个烧饼打发你的。”

 

方兰生懵在原地。

 

 

下课的时候,方兰生去找陵端,对陵端说:“我觉得肇临不怎么爱我了。可能我们的关系要走到尽头了。”

 

陵端听了方兰生说了事情经过,说:“他还给你买了个烧饼?我有一回睡他家,啥都没吃上,走的时候他还让我自己路上买瓶水。”

 

方兰生转身就走:“哦那我还能继续爱。”

 

陵端掀桌子:“给我回来!看我不neng死你俩!”

 

追追打打,最后陵端掏钱买了三根冰棍,三个人叼着趁着快上课前那点空闲在走廊里闲晃,来不及舔完铃就响了,一边狂往嘴里塞一边往教室奔。

 

老师说:“不要松懈,六中的题你们还没做过,昨天发下去的一整张全是重点,松懈就是落在别人后面,现在不追还有什么机会……”

 

陵端还是睡觉,却的确是因为困的。跟人后努力的晴雪一起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听课,听不懂又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在卷子上涂个炸弹,旁边烦躁的备注:这么难你是不是有病。

 

班里有出国党,后排很多位置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的空了。剩下的人还在并肩战斗,没人说过“加油”之类的话,毕竟还在一起,努力的背影就足够让彼此安心。

 

吃午饭时讨论到想去的大学。

 

月言说,想去Q大,从小就喜欢。那个学校在山上,宿舍楼都在树林里。上初中的时候就一直想,将来要是能去那里读书该多好啊。

 

大家都纷纷发言,有想去这里的,有想去那里的,天南海北分布全国,说着说着拿出纸和笔开始画路线图,计算各自之间怎么走才最近,要是想集合选哪儿最合适,讨论的兴致勃勃,饭都不吃了。

 

算着算着,芙蕖说:“要是还能继续在一块上学该多好啊。”

 

陵越说:“不在一起也可以聚在一起。”

 

“可是要是大家以后都越来越忙,都没空了呢。”芙蕖很难过。

 

肇临说:“肯定有空。”

 

“肯定有空。”大家都说。

 

 

只要是来见你,永远都会有空的。

 

 

五月的天气越来越热,低年级的要开运动会,怕吵到毕业班,还特意出去借了场地开。连着三天学校里都空荡荡的,只有高三生在风扇声中埋头苦读。去买瓶水也没人跟他们挤了,那堆叽叽喳喳的小屁孩活力四射的去外面浪,平时嫌他们烦,现在又嫉妒的冒酸水。

 

陵端和屠苏放学后在操场上跑步,两人跑的满头热汗。停下休息时,陵端说:“你家不在这边,应该会考的远一些吧。要考回家乡去吗?”

 

屠苏撩着运动衫下摆擦汗,摇摇头:“不知道。”

 

陵端喝了口水,半晌道:“考不到一个大学,能考到一个城市也挺不错的。没事能出来一块打打球。”

 

屠苏说:“嗯。”

 

两人伸着长腿看远处的教学楼,玻璃后面的窗台上堆满了高低起伏的书本,还有人在上课没有回家。夕阳把手下的塑胶跑道晒的滚烫滚烫的,像是要把整条路上流过的汗水都蒸出盐粒。

 

陵越提了几瓶水来找他们,陵端拧了瓶冰可乐,喝了两口忽然发现瓶盖上写着再来一瓶,立刻爬起来颠颠的去学校小卖部换。屠苏和班长在大太阳下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起以前的事情,陵越还从兜里翻出一个口罩,已经洗过几次,干净的像新的。

 

屠苏失而复得,先是惊讶,却也明显很高兴。接过来拿在手上,说:“我以为丢了。”

 

陵越说:“没丢也别戴了,过了这么久了。”

 

屠苏埋怨:“没丢为什么骗我说丢了。”

 

陵越装没听见。

 

屠苏看了半天,忽然发现上面有淡淡的印记。看不出是个什么。陵越说:“是阿翔趁你睡着的时候画的,当时你不知道,非要戴着去医院,结果到了医院被护士看见……”

 

屠苏一口水呛住。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陵端换了可乐回来了。还随手买了几袋糖,拆开给陵越和屠苏,说剩下的等会给月言晴雪她们。看到屠苏手里的口罩,说道:“大夏天戴什么口罩,不怕捂出痱子。”

 

屠苏说:“留着冬天戴。”

 

陵端好奇,说:“给我看看。”拿过口罩又说:“这上面画的什么玩意儿……”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陵端没拿住,口罩一下子就脱手了。手忙脚乱的又到处抓,没留神,在上面不小心踩了一脚。

 

屠苏:“……”

 

陵端有点囧,拿着回来,不太好意思:“哈哈哈,那啥……”

 

屠苏手里剥着薄荷糖,沉默的接过踩了个大脚印的口罩,然后随手把糖扔到陵端忘记拧瓶盖的可乐里。

 

“噗!”一声,可乐就冲起来了,陵端躲闪不及,被猛地冲了一头一脸,糖水瀑布一样的哗哗从下往上喷,等他满脸滴滴答答的反应过来时,屠苏和班长已经跑了。

 

远处肇临和兰生出来上厕所看到了,隔得远远的指着他哈哈大笑:“陵端炸了!”

 

 


晚上屠苏回家以后,自己又把口罩洗了一遍,晾干后收进抽屉里。写完作业的时候想起今天收到好几张同学录,于是洗完澡拿出来,掏出钢笔又坐在了书桌前。

 

千篇一律的个人信息、毕业留言,他在台灯下写的很认真。

 

写到陵越那张时,钢笔没墨水了,于是起身灌了墨水重新写。名字,年龄,星座,血型,爱好,什么时候认识的,对对方的印象,想对对方说的话,心中最难忘的记忆……

 

断断续续,时写时停。

 

班长这张写的好像格外漫长。

 

什么时候认识的班长,那是他刚来班里的第一天。班长是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可是那时候他性格不太好,很少跟人讲话,貌似只是点了点头。

 

但是他觉得班长是很好的。很厉害,成绩好,人也好,每次看到他都会笑。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像和相识很久的朋友一般。他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的友善,很多时候都只能沉默的听着。可是班长也很理解似的,从来没有因此疏远他。

 

想对班长说很多,可是每一句组织成语言,都觉得非心中所想。

 

他觉得有些话应该是说不出来的。

 

谢谢啊什么的……远远不够。也不对。

 

 

写到最后一项时,屠苏的笔尖顿了顿。脑海中有很多事情像放鸽子一样哗啦啦的跑过去,有和大家一起的,有和班长两个人的……多的要超过高中以前的十几年记忆。

 

他坐在那里想了一会,拉开手边的抽屉。一堆杂物里面有个透明的小防水袋,里面装着一颗水果糖。

 

放太久,糖已经有些化了,周围的包装纸都微微变潮变色。但捏起来还是硬硬的,水果香气也始终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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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交换同学录,肇临在方兰生的同学录上写了一堆奇怪的话,被兰生追着揍。芙蕖几个女孩子看同学录看的眼泪汪汪,抱在一起舍不得放手。陵越从屠苏手里拿回同学录,看到“难忘的记忆”那里画了一个小方块。

 

陵端瞥一眼撇到,说:“什么东西,画了块砖?”

 

月言也来看,问:“这是什么啊?”

 

班长诚实的回答:“我想想。”

 

晴雪赶紧捅他一下,低声说:“要死啊,想什么想。你这就跟忘了纪念日一样,瞎说大实话要出事的。”

 

班长愣了下,又装作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哦,原来是这个啊……”

 

屠苏:“……”

 

陵越尴尬的咳了一声,众人一脸恨铁不成钢。

 

等大家走了,屠苏转头也要走。陵越跟着走了一段,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水果糖,朝他递了递:“嗯?”

 

屠苏接过,拿了一颗,陵越也拿了一颗。

 

两人慢慢走着,太阳是个芒果味的太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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