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胡

无人像你不可放弃

陈皮话李·卷一(十一)

讲一个恐怖故事:我要开学啦!!!QAQ

而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同班同学有谁(‘A`)【天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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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尧哥下了楼后,站在楼道口不远处抽了根烟。冷风有点刮人,吹的烟头明灭忽闪。他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又把手机塞回兜里。他刚刚给几个朋友打了几通电话,虽然嘴上说的难听,但到底陈伟霆是他兄弟,他放心不下。

 

下午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冬日寂冷的景色看起来格外萧索。他站在路边抽完一根烟,又掏出一根。刚点上,红玉的电话就来了,问他去哪儿了,如果在外面,买瓶生抽回来,晚上做饭用。尧哥应着挂了电话,左右望了望,便去马路对面的超市买生抽。

 

过马路的时候,他无意的转了下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小区门口,好像站了几个穿黑色衣服的人。

 

这几日因为陈伟霆的事,尧哥对穿黑衣服的陌生人有些敏感,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一步迈进超市,转头又走了出来,沿着马路边缘看似随意的朝那边走过去。

 

走的近了些,尧哥的心跳就有些加快。他看清了,确实有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原地走走停停,不时闲聊几句,观察着周围路过的居民。尧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自家单元,他走到三楼,看到陈伟霆家的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在抽烟。对方见到有人,抬头多看了他几眼。

 

尧哥绕过他们迈上台阶,走了两步,步子又停下来,回头问两人:“你们找这家的人?”

 

两个黑衣人停下抽烟的动作,一齐望向他。其中一个顿了一会,说:“是。你知道这家人去哪儿了吗?”

 

尧哥做出茫然的样子:“这个,不清楚。不过他是我邻居,我那啥,随口问问。”

 

两人看着他,没有出声。尧哥对他们笑笑,继续埋头上楼。

 

他回到自己家,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又走到窗边张望。来回绕了几圈,觉得不行,随手从厨房把垃圾拎出来,关上门又出去。下了楼两个黑衣人又看了他几眼,他装作随意的径直下楼,拐过弯正要加快脚步,二楼的门忽然就开了。应昊茗正要出门,一眼看到尧哥,二话没说就拉住他:“尧哥,威廉呢?他昨晚回来没?”

 

应昊茗出现的毫无征兆,二楼和三楼就几米的距离,他的声音也不算小,尧哥一下就懵了。应昊茗根本不知道楼上楼下都有人,又说:“昨天下午还有个小孩带着狗来找他,等了他一天呢,我让他到我家来等,他还不乐意。我给威廉打电话,结果威廉关机……”

 

尧哥脑门都麻了,应昊茗的每一个字都像炸弹一样掷地有声,炸的他心都要飞出喉口,他没等他说完,想也没想的一把拉住应昊茗的胳膊就朝楼下跑。

 

应昊茗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一跳,跌跌撞撞的还喊:“哎尧哥你干嘛啊尧哥!我没锁门呢!”

 

楼上的脚步声几乎是瞬间跟着冲下来。

 

尧哥拽着应昊茗跑出单元,一眼看到小区门口的人还在转悠,他转头就扯着身后人朝反方向跑去。陈伟霆家门口的人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很快追了出来,呼喝了几声,小区门口的人也立刻朝这边跑来。尧哥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对地形熟悉,可情急之下也只能挑着顺眼的方向跑。应昊茗个傻大个,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被拉着跑的都要吐了,身上穿着西装皮鞋的,不停大喊:“尧哥!你疯了吗尧哥!”

 

“你他妈闭嘴!”尧哥忍不住回头吼他一句。

 

背后的脚步声非常快,尧哥更快,几乎是拖着应昊茗在单元之间绕弯狂奔。他心跳的厉害,眼看要到小区尽头了,粗略的扫了周围的地形一眼,正在脑中飞快的思索,忽然前方垃圾车后蹿出一个庞大身影,一只黑狗呲着牙猛地朝他们扑来。

 

应昊茗简直被吓尿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一通猛叫。尧哥被他的惨叫和黑狗也吓的一抖,正呆立在原地哆嗦,却见黑狗已经闪过他们,径直狂叫着扑向他们的身后。尧哥心里一撼,反应过来,立刻扯着还在发癫的应昊茗闪进了旁边的单元楼。

 

这个时候尧哥开始在心里咒骂起这小区落后的设备了——以前他只觉得这边虽然老旧但是安静,生活的自在,好多楼区的电子防盗门都早坏了,就这么大刺刺的敞着或者虚掩着,根本没有安全保障。也是万万没想到,平静的生活会忽然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和诡异事端。

 

两人都跑的累的喘不上气,藏在半扇固定的防盗门的后面。此时是午后,这栋楼又被阳,门后的地方和一楼楼梯后面的空隙都是黑乎乎的,不仔细看看不到人。应昊茗喘了没两口就要张口说话,被尧哥一手捂住嘴,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黑狗并没有跟那群人周旋,一阵猛烈的狂叫和咒骂声之后,它忽然掉头就跑,身后的黑衣人知道它的身份,二话不说急忙的追了上去。有居民听到动静不敢出来,都在窗口探头,还有人给物业打电话。

 

直到外面的声音都消退下去,尧哥才渐渐脱力松了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跑的后背冷汗黏腻,手臂僵直,连忙放下捂住应昊茗嘴巴的手。应昊茗一脸惊恐,吓的眼圈都是红的,含着泪水,嘴唇哆嗦着看着尧哥说不出话来。

 

尧哥觉得左手有些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提着那兜垃圾,忍不住抡起来砸应昊茗:“你个坏事儿的!”

 

“尧哥、尧哥!”应昊茗挡着脸躲,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干嘛啊!怎么了啊?”

 

尧哥气得原地打转,抹了把鼻子指着应昊茗:“怎么那么多话呢你!啊?!”

 

应昊茗简直委屈死了:“我说什么了啊?我这不就是担心威廉,想问问你……尧哥,是不是威廉出什么事了啊?刚才那些人是谁啊?”

 

“你才出什么事了!”尧哥心里有火,骂了他一句。应昊茗被骂的不敢回嘴,但还是坚持不懈的问:“威廉呢?”

 

尧哥说:“你跟我走。”拉着他就要出去。应昊茗跟着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挣扎:“不对,我还没锁门呢,尧哥我回去锁个门。”

 

“锁你大爷!”尧哥大骂。

 

 

 

 

李易峰和陈伟霆在楼道里跟陵越聊天,三个人胡乱发散,各自说些以往经历过的趣事,聊的很是融洽。正笑着,陈伟霆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跟陵越道长说了一声,拉着李易峰要回屋里。

 

李易峰说:“怎么了?”

 

陈伟霆拿来自己的外套,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小的防水袋来,递到他眼前:“这是你的吗?”

 

骨哨装在里面,陈伟霆还很细心的用纸巾缠绕包裹了一层,但李易峰还是一眼认出来。

 

他惊讶的接过骨哨:“真的落在你家了!”

 

红玉姐在厨房里煮红豆沙,肇临吃过饭帮忙收拾完便去旁边的屋子里面批改作业。尧哥不在,此刻家里静悄悄的,陈伟霆和李易峰两个人便走到客厅的阳台边谈话。

 

李易峰说:“之前发现丢了,我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昨天去你家找你,就是想问问你,可惜你没在家。”

 

陈伟霆说:“果然是你的。”

 

“嗯……”李易峰挠挠头,“其实也不算是我的,是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昨晚只讲大体,没顾上细节,他又把当天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跟陈伟霆说了一遍,陈伟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是这个东西发出那种声音?”

 

“是的。”

 

李易峰说着,拆开袋子,把骨哨拿了出来。陈伟霆本来只套了防水袋,可是隔天到了公司之后又拿出来,隐约想起前晚好像听到这个东西发出了声音,为了保险起见,又拿纸巾包了一层。

 

幸好他细心,如果骨哨直接放在口袋里,遇风发出声音,说不定陈伟霆早就被人发现了。李易峰心里后怕的想着。

 

陈伟霆知道这个东西重要,叮嘱他收好。李易峰应着,把骨哨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塑料袋子和纸巾都缓化了骨头的棱角,即便如此放进衣服里,依然会有错觉般的硌痛。

 

陈伟霆随手把窗子拉开了一条缝。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家的小区,李易峰见状,也暂时把心里纷扰的想法放到一边,在陈伟霆身后踮脚望过去。冷风沿着窗缝呼呼的吹进来,吹的人有些睁不开眼,李易峰还没找准方向,忽然一道锐响如同钢针一般,猝不及防的猛然从耳膜一端刺入,疾速而迅猛,他只觉脑子“嗡”一声,一下摔倒在地。

 

有那么几秒钟,他完全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等到意识逐渐清醒时,他才发觉自己躺在地上,冷汗淋漓,而陈伟霆焦急的单膝跪在他身旁按着他的手,惊慌的喊他的名字:“峰峰?你怎么了?”

 

李易峰喘着气,发不出声音。那急剧的痛苦感还未消除,他紧紧的抓着陈伟霆,指节用力到发白。陈伟霆见他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找回焦点,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扶住他的背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李易峰脱力的倚着陈伟霆,看到两人紧紧交握的手,颤抖着松开——陈伟霆的手掌被他压出一条红痕,久久消不下去。

 

陈伟霆却好像丝毫没在意到这些,抬手抹掉他额头的冷汗,见他还微微发抖,皱眉问:“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摔倒?”

 

他刚刚专心看窗外,听到声响才回头,见李易峰倒在地上,神色痛苦像是濒死一般,一颗心都险些跳出喉咙。他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对方力气极大,他刚要喊人,李易峰又转瞬平静下来,恢复了神智。这一惊一乍让他倍感恐惧,生怕他犯了什么急病。

 

李易峰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他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也十分茫然,听到陈伟霆问话,艰难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咽了下口水,回忆起刚刚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声音?”陈伟霆眉头紧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走过去把窗子猛地关上。他又蹲下身去把李易峰环抱起来,扶着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温水。李易峰坐了一会,终于平静下来,抬手抹了下湿漉漉的鼻尖,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问题出现在他的耳朵。

 

他听不到的不像是声波,更像是有实体的利物,猛地劈进他的大脑,将他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劈成两半。只是那么短短一瞬,却好像死过一次一般。

 

陈伟霆见他坐着发呆,但表情已经恢复原样,心里放心不下,只得陪他坐着。坐了一会李易峰好像回过神来,忙对着陈伟霆道歉:“对不起。”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陈伟霆十分无奈,又有些气不上来,对他道:“峰峰,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说,你刚刚那样,吓到我了知道吗?”

 

李易峰看着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啊。

 

他的耳朵,像是被固了封印的风铃,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在活过来,让他忽然有些害怕。

 

他自己想不清楚也无力掌控的事情,他不想把这些莫须有的担忧传递给陈伟霆,令他也烦恼。

 

“没事了,”李易峰拍拍自己的脸,露出一个有些抱歉的笑:“可能刚才有点紧张,出现了一些幻觉,现在好多了。”

 

陈伟霆盯了他半晌,忍了忍,还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果然,一直到晚上,李易峰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异状,下午的时候还很正常的跟肇临一块聊了老半天。肇临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客厅发生了什么,连红玉姐当时都没发现,陈伟霆也没有提起。他看着李易峰坐在桌前和肇临一起喝着红玉姐熬好的红豆沙,表情平静,却始终好像心不在焉。

 

陈伟霆看着电视里的广告,深深的吸了口气。

 

天黑的时候,尧哥回来了,还带着应昊茗一起。从小区出来之后尧哥不敢直接回补习班,而是拉着应昊茗打了辆车绕了大半个城区,看着天色暗了才下车,然后勒令应昊茗跟他一起走回来。应昊茗抱怨自己本来是要出去上班的,被尧哥骂了一路,最后说带他去看看威廉他才不情愿的跟来。虽然只是上下邻居,可应昊茗跟陈伟霆关系还不错,挺担心他出点什么事,想着反正一下午也已经浪费了,干脆就过去看看,也好放心。

 

应昊茗下午被拽着逃跑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了几眼追赶他们的人,路上也听尧哥说了几句,知道那些人是冲着陈伟霆来的,他第一反应是陈伟霆在外面惹事了。可陈伟霆一向是个好脾气,人也热心肠,要说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被人这样追杀,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他想了很久,觉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陈伟霆带团的时候被富婆看上了却死活不从,这不是普通的追杀,这是情杀。

 

他把这个分析说给尧哥听,尧哥一个巴掌就招呼过来:“杀你个头杀,人还好好活着呢!你能不能别胡扯?”

 

半晌又气道:“不是被什么富婆看上了,是那混蛋自己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

 

应昊茗说:“他是不是目睹了杀人越货的现场,现在对方要来灭口了?”

 

尧哥不想理他,任他自己忧心忡忡。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顺便进去买了瓶生抽。两人正走着,应昊茗忽然皱眉,踢了下脚下的一块石子,低声说道:“后面有人。”

 

尧哥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回头看。没看到人,却眼尖的看到一只低矮庞大的黑色身影,沿着墙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应昊茗也忍不住回头,看到了凯特,吓的一跺,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是上午救了他们的那只狗。两人停下步子,尧哥对凯特招了招手,凯特无动于衷,站在原地望着他们。

 

两人招呼了半天,它也不过来,无奈只好继续走。他们走,凯特也走,始终慢慢的在身后跟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这只狗的缘故,回去的路上两人心里觉得没那么紧张了。到了补习班楼下要上楼时,凯特就不再走了。它目送着两人进了楼道,转头自己钻进小巷,消失不见。

 

尧哥和应昊茗打开门,门内的热气顿时扑面而来,驱散了身后的黑暗与寒冷。灯火通明的室内看着极为安全,暖甜的红豆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应昊茗都要热泪盈眶了,他一眼看到陈伟霆坐在沙发上,立刻激动的叫了一声:“威廉,你没事吧!”

 

屋里的几个人闻声都望过来,陈伟霆忙起身走了过去。李易峰和肇临也看向应昊茗,李易峰是认得他的,这人就住在陈伟霆家楼下,昨天还热心的帮助他打电话,令他记忆深刻。肇临虽然跟陈伟霆熟,却对他这位邻居不甚了解,多看了几眼,觉得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觉得衣冠楚楚的样子莫名可恶。

 

应昊茗拉着陈伟霆关心了老半天,见他真的没事才放心。又看到了李易峰,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哎,你也在啊。”他转头对陈伟霆说:“昨天他去你家找你了,等了你一天呢,你都没回去。”

 

陈伟霆只知道李易峰去找自己了,并不知道他等了多久,闻声一愣,望向李易峰。不知为何,那眼神竟不同以往,有些陌生。李易峰被他看得心虚又心跳,硬着头皮走过来跟应昊茗过来打招呼:“昨天谢谢你了。”

 

“不谢不谢,找着了就行啊。”应昊茗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他觉得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顺着感觉看到了坐在桌前的肇临,便对他礼貌的笑了笑。肇临也朝他笑笑,皮笑肉不笑。笑的应昊茗囧囧有神,讪讪的转移开视线。

 

他身后的两人站着没动,相顾无言,还是李易峰先顶不住,随口扯了个理由低着头走开了。陈伟霆的目光一直静静的落在他背上,最终也没说一句话。

 

尧哥把生抽送进厨房,出来看客厅气氛有点不对,也没多想,招呼几个人坐下。他看到李易峰,忽然就想起那只黑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阿峰,你的狗,要不要叫它上来?外面挺冷的。”

 

李易峰正在走神,被一唤回过神来,说:“没事,不用担心它,它会自己找地方睡觉的。”

 

尧哥说:“别冻坏了。”

 

李易峰笑道:“它毛长,特别抗冻,就算是人在雪地里抱着它抱一晚上都像抱个暖炉似的,没事的,谢谢尧哥。”

 

尧哥愣了愣:“你抱着它在雪地里待过一晚上?”

 

李易峰没反应过来自己说走了嘴,一下子呆住,没接上话。尧哥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随手拍了拍他,岔开了话题。

 

应昊茗第一次来这边,挺新奇的,刚去厨房跟红玉姐套了近乎,被红玉姐赏了碗红豆沙,高兴的捧着出来了。他过来时听了个话尾,见尧哥走开了便径直在李易峰身边坐下:“哎,今天下午我们遇到你的狗狗了。”

 

“嗯?”李易峰竖起耳朵,应昊茗就一边吃红豆沙一边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讲了一遍,他没注意到李易峰听着听着,表情渐渐的僵硬起来。等到讲完也吃完了,他抹了一把嘴,夸奖道:“你的狗狗好厉害,一个狗就把一堆人都咬走了,你怎么养的啊?要不是它出现,我都以为我要死了呢,吓死我了。”

 

李易峰小声说:“是吗。”

 

“那可不,”应昊茗还没察觉到他脸色不对,抱着空碗舍不得放下:“尧哥说那些人是冲着威廉来的,威廉吧,也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事,我估摸着,不是小事,你们这些小孩子不懂……哎,也不知道这么一闹会怎么收拾,但愿他们没有盯上我们。我今天忙的逃命,门都没锁。”

 

李易峰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应昊茗说:“怎么了?你要去厕所吗?”

 

那边红玉在喊尧哥去厨房帮忙,尧哥一路小跑的就进去了。肇临找了个茶壶想泡点茶叶,热水器出水断断续续的,还烫了他一下,他正在抱怨。陈伟霆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一动不动已经半天了,忽然察觉到有人朝门口走去,他猛地回头,见是李易峰,下意识叫住他:“你去哪儿?”

 

李易峰低着头穿鞋子,说:“我去看看陵越道长还在不在外面,让他帮忙找一找凯特,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哦。”陈伟霆看着他,见他要开门了,忍不住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李易峰的动作停下来,他回头望向陈伟霆,对他笑了笑,笑的轻松又自然:“没事威廉哥,就在门口,我马上就回来。”

 

陈伟霆愣了下,说:“好。”

 

他看着李易峰关上了门。

 

 

李易峰在黑暗里摸着墙壁一步步踏下台阶,陵越就站在台阶的尽头,抱着手臂,听到他出来了,仰头问道:“小道长?”

 

“陵越道长,”李易峰看着他,深吸了口气:“我们走吧。”

 

陵越皱眉,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现在?”

 

“嗯。”李易峰点了头,就径直走出楼道。他在楼道口站了不到一分钟,凯特就从黑暗里跑了出来,一路跑过马路,跑到了他的脚下。李易峰摸摸他的脑袋,没说话,转身便走。

 

此刻华灯初上,正是夜间繁闹间段,车水马龙穿梭来往。李易峰先是疾步走,逐渐变成了奔跑,寒风肆烈的吹过耳边,他像是逃离一般急切的狂奔。周围的景色从熟悉到陌生逐步后退,他下意识的朝着人流稀疏处跑,直至两条腿灌了铅般沉重,再也跑不动。环顾四周,街巷寂静无声,而浓烈的黑暗如墨一般迎面吞噬,将人层层包裹。

 

李易峰的肺部因为剧烈奔跑而被冷空气冻到发呛,每喘一下便是牵扯五脏的剧痛,瘦削的后背不住颤抖,却倔强的挺的笔直。他掏出骨哨,粗喘着凝视手中物件几秒之后,便如同下定决心一般,猛地放至嘴边——

 

一道尖锐的哨响划破天际,有如惊雷,刹那带起四周呼啸,犹如波涛转瞬化为怒吼。天地间的风都像是忽然之间得到操控,漫无章法的腾空而起,继而猛地转身回头。李易峰被这声响吓的一震,没等他反应过来风已袭至眼前,一股巨大无法抗拒的力道猛地推向他,猝不及防的将他狠狠的拍向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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