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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下了几场大雨,天气变得有些凉了。
操场上的叶子落得更厉害。尤其是学校后花园,小情侣们趁着天气凉快,都爱黄昏时候在小树林里约会,放学也不回家,弄的到处都是垃圾。
百里屠苏、陵端、肇临三个人值日的时候,陵端不想干活,正在抱着笤帚摆pose,忽然一阵风吹来,把他半露在校服口袋外面的一张卡片吹跑了。
“卧槽!我给芙蕖留的打折卡!”
陵端跳起来就追,卡片卡在一棵树杈里,他迈过花坛边的低矮灌木去够,一个没注意,运动裤被树上的小刺勾到了。他慌忙抬腿后撤,“刺啦”一道口子,从大腿撕到脚踝。
肇临“噗”的喷笑出来,陵端抬着腿的姿势僵硬在半空中。百里屠苏也不禁抬起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陵端把自己从树刺上摘下来,残破的裤腿在风中呼啦啦啦。走一步,哗啦啦啦啦。走一步,哗啦啦啦啦。肇临笑的脸都成紫的了。
陵端似乎很是受伤,背着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肇临忙追:“哎,哎……那个,百里屠苏,我去看看他啊,陵端!”
百里屠苏一脸“我早已习惯”,低头扫地。
陵越又开完会,背着书包看着手表匆匆从教学楼出来,顺路绕到小花园,果不其然看到百里屠苏在一个人值日。
陵越皱着眉头过去拿起放在一边的笤帚:“每次都是这样,太不像话了。屠苏,你不能老让他们欺负你。”
百里屠苏看陵越把外套脱下来放在书包上,挽着袖子刷刷扫地。说:“谢谢班长。”
陵越说:“没事。你年纪比他们小,难免相处起来会有些矛盾,别放在心上。以后会慢慢好的。”
又说:“不要因此影响你的学习。”
百里屠苏点点头。低头认真干活。
陵越看他握着笤帚很认真的扫着地上的落叶和纸屑,乌黑的短发贴着耳侧。一阵风吹来,卷来一张纸,“啪!”的贴到了百里屠苏的脸上。
百里屠苏缓缓地把那张纸从脸上揭下来,陵越凑过去看,是张卡片。
“这是什么?”
“打折卡。”
乌蒙灵谷休闲水吧,凭此卡拍大头贴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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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端第二天换了新裤子,心情略有好转。在被陵越再次安排去操场捡垃圾时,如遭晴天霹雳。
“凭毛啊,为毛老是让我去操场捡垃圾啊!”
“不是你自己,肇临也要去。”
肇临也晴天霹雳。
“你们两个该值日的时候不值日,把所有活都推到百里屠苏一个人身上,一点同学爱都没有。罚你俩去捡垃圾算轻的了。快去快回。”
陵端说:“我昨天有特殊情况的!”
肇临附和:“是啊是啊。”
陵越:“请假也是要交假条的,没有例外,去。”
陵端哀嚎:“班长,全是叶子,怎么捡啊。好多啊捡不完。”
肇临附和:“是啊是啊。”
陵越:“百里屠苏能一个人把操场和小花园扫完,你们两个捡不完操场?再讨价还价明天继续捡。”
陵端和肇临嘤嘤嘤的去了。
捡了一早自习,快要下课了,陵越才终于下楼视察一番,让他俩回去。
陵端捡的灰头土脸,两手都是灰,校服也蹭脏了,忿忿的去洗手。洗完手正好下课,碰到百里屠苏出来上厕所。看到他时,一向没有表情的木头脸不知为何微妙的抽动了一下,目光在他腿上扫了一眼,又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
陵端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在原地炸毛:“小表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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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陵越和百里屠苏,还有方兰生坐一张桌。
刚坐下没多久,晴雪和月言也来了。
月言说:“咱们学校篮球队又要招新了,你们知道吗。”
晴雪说:“陵越班长,你和屠苏不去试试。”
陵越说:“我没什么时间。不过屠苏可以去试试,我昨天开会遇见高年级的篮球队的队长了,他还向我打听屠苏来着。”
晴雪说:“真的啊,那屠苏你去试试啊,下个月就有跟外校的比赛,说不定你还能上场呢。”
方兰生问:“打听我没?打听我没啊?”
月言被吓一跳:“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方兰生一脸愤怒:“我从刚才就坐在你旁边!我先来的!”
月言看他生气了,赶紧和晴雪一起逗他。陵越转头跟百里屠苏说:“课余没事的话就去参加点课外活动吧,也能多认识些朋友。”
百里屠苏说:“不用了。”
陵越说:“篮球队也占用不了多少时间,你还能有人一起打球。他们训练一般是在放学以后,我可以帮你把值日表调一下,或者把你换到下学期。”
百里屠苏咬着筷子,有些犹豫的看着陵越。陵越还想再说什么,陵端和肇临端着盘子走过来。
陵端看到晴雪,不顾仇人百里屠苏还在,放下盘子就挤了进来:“哎,晴雪,我今天上午听说芙蕖把九班那男的拒绝了,是不是真的啊?”
晴雪说:“是啊。芙蕖姐早就跟他说清楚了,是他一直缠着芙蕖姐。”
陵端桀桀的笑起来:“那货怎么配得上我家芙蕖。”
晴雪嫌弃的看他一眼:“谁是你家的啊,哎你衣服袖子怎么这么脏啊,你晚上不换衣服的啊。”
陵端顿时凶神恶煞:“都赖班长,早晨让我去操场捡垃圾。班长,我求你了,你给我换下值日表吧,啊?”
陵越边夹菜边道:“不行。学期开始就安排好的值日表,怎么能随便改。”
晴雪:“咳咳。”
月言:“咳咳。”
百里屠苏放下筷子,默默地低头喝汤。
陵越:“谁来都一样,我从来不偏袒任何人。”
方兰生:“咳咳。”
肇临被吓一跳:“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方兰生:“……”
方兰生起身端起自己的盘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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