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胡

无人像你不可放弃

陈皮话李·卷一(十三)

01.13

这章写完啦,改改改改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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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峰出门后,陈伟霆在原地站了有一会。直到尧哥从厨房走出来,见他立在原地上前拍了一下:“干什么呢?”

 

“没什么。”陈伟霆回过神来,摇摇头,又顺势在沙发上坐下。他眼睛盯着电视,却觉得耳朵里嗡嗡响,什么声音都有。

 

应昊茗又去厨房讨了一碗红豆沙,端着去陈伟霆旁边坐了一会。陈伟霆没理他,他又端着去肇临身边转悠,客气的问:“朋友,怎么称呼啊?”

 

肇临一个碗一个碗的的摆放,抬眼瞟了他一眼,说:“肇临。”

 

“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你。”应昊茗想了会,嘀咕着低头舀了一勺红豆放嘴里,边吃边若有所思。肇临忍不住也多看了他几眼:“我好像也在哪儿见过你。”

 

两个人互相盯着看了一会,都没有在脑中搜索出准确的信息,应昊茗便放弃一般的低头猛吃红豆沙。肇临又慢慢的数筷子,一人一双的数过去,发现缺了一双,对厨房大喊:“少双筷子!”

 

尧哥探头递了把勺子出来:“凑合用吧,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人吃饭。你用勺子吃。”

 

肇临说:“让他用勺子吃。”

 

应昊茗反应非常快,连忙举手:“我我我,我用勺子吃我用勺子吃。”边说边叼着自己的勺子去够尧哥手里的勺子。尧哥故意往回收,应昊茗就上前一步就抓他,几个人闹着,陈伟霆站起身出了门。

 

过了十几分钟,他又回来了。尧哥看到他在玄关处站着,脸上表情有些愣愣的,便问:“威廉?怎么了?”

 

陈伟霆抬起头望向他:“峰峰走了。”

 

尧哥一愣,下意识回问:“他去哪儿了?”

 

他静了一会,说:“不知道。”

 

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意外。肇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见陈伟霆开始收拾,他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李易峰的外套、李易峰的背包,转身就要朝外走。尧哥忙过去要拉他:“威廉?!”

 

陈伟霆说:“你们吃,我回去了。”

 

“威廉,算了,”尧哥忍不住劝,“萍水相逢,你尽力就好了。他现在自己走了,肯定也是不想让你挽留他,你看天都这么……”他忽然也说不下去了,他想起那孩子和那只大黑狗站在一起的样子,觉得到口的语言都变得晦涩难忍,暴露在空气里格外刺耳。

 

陈伟霆没说什么,点点头就打开门走了。尧哥没再拦他。红玉端着锅从厨房终于出来,喊了句“开饭啦”,见三人都表情各异沉默的站在客厅里,有点奇怪:“干什么呢都?那俩呢?都吃饭了还没回来?”

 

还是应昊茗先反应过来,过去接过了红玉手里的汤锅。一整锅的黄芪炖乌鸡,红枣在油花上面浮浮飘飘,热气腾的灯下朦胧一片。应昊茗把汤锅放到餐桌上,客厅里还是静的,没有人说话。只有他感慨一声:“现在好了,多了一双筷子。”

 

 

陈伟霆拿着两人的东西走到楼下,抬头看满目夜风下灯火迷离的街头,寒风刮在身上脸上,竟然觉不出冷。他在漆黑的楼道前站了一会,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可能希望看到凯特忽然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或者陵越道长又从某扇门后穿墙而出,那些都能说明李易峰还没有走远。可他甚至不需要花费时间去说服自己,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方才一瞬间,他有过几分想要追一追的冲动。可身体随心,面对着四面八方,无处可寻,他甚至茫然的不知道要追去哪个方向。他起先以为他找凯特迷路了,又以为他被人抓去了,仓惶又着急的在附近转了几圈,发现连陵越也不在了,才明白过来,他走了。

 

甚至没有一句道别,在他出门前,只是看了他一眼。李易峰的眼睛望着人时专注坦诚,没有秘密。在他们之前的短暂相处里,他也曾多次这样看着他,有时是在他们谈话时,有时是在他们彼此分开在做不相干的事时。他以为他没有察觉,其实每一次他的目光投来,陈伟霆都能敏锐捕捉到。偶尔他回望过去,李易峰也不会逃开,他只会在有些心虚的时刻眨几下眼睛。

 

他说:“我马上就回来。”然后他低下了头。

 

也许尧哥说的是对的,他又知道他多少呢?一个身世古怪、举止诡异的十七岁男孩子,消失的情形就如同他来,令人毫无防备也手足无措。他倔强,生涩,可是聪明,认真;他忙手忙脚想的太多,却把离家和逃离行动计划的井井有条;他像个灾星,给他带来那么多麻烦,可是他离开了,他又想把他抓回来。

 

他送走过他两次,不想有第三次。他就站在门口那么近,可他让他走了。

 

十二月末的寒冷愈发刺骨,陈伟霆的头发被吹的纷乱,望着远处的双目映射周边灯火,侧脸绷着的线条看起来锋利又隐忍。好半晌他收回目光,垂眼看向怀里的外套,背包沉甸甸的,搭在肩上像是个负担。李易峰的决心太果断了,什么都没有拿走。这些送给他的东西,原来还是要自己收回来。

 

他的心里有一团缓慢堆砌起来、尚且面目不清的情绪,还未成形便失了气力。

 

 

 

当晚陈伟霆回了自己的家,意外又不意外的平静度过一夜。第二天起来后,那些在附近游晃的人没有再出现,也没有人再跟踪他。他的家里有过被人搜索的痕迹,他尽量把那些当做窃贼闯入的后果,照常上班,下班,过回了从前的日子。

 

肇临的姐姐隔天就给凯特做好了衣服,被肇临带来了补习班。肇临对那晚发生的事很好奇,一直问他李易峰干什么去了,李易峰到底跟他什么关系,陈伟霆懒得回答他,他缠了一阵子也知趣的放弃了。只不过凯特的衣服缝出来效果比想象中要好,他叮嘱陈伟霆,一定不要丢。

 

“熬夜缝出来的呢,第二天起来有黑眼圈,还朝我发脾气。莫名其妙的,你说她这样怎么追男神。以后结婚谁受得了她。”

 

陈伟霆边把衣服收好边说:“又不用你受,你这么多抱怨,她嫁了难道你不应该开心?”

 

肇临叹着气说:“哎呀你不懂。”

 

姐弟之间每日吵骂,关切和牵挂都经恶言恶语和粗鲁相对代为表达,这些都是独生子女难以体会的。陈伟霆没有姐姐,只有一位亲戚家的兄长。两人虽年纪相隔不大,但成长过程中并未熟到十分要好的地步。这位兄长脾气有些古怪,不怎么上学,也不爱跟他们玩,总是在别人念书的时候做些奇怪的事情,长大些后更是常常消失,来去无踪,听亲戚说他去了大陆。后来毕业后陈伟霆也重新回来大陆,两人感情虽淡,却也一起吃过几次饭,之后便都只靠电话和简讯联系。

 

肇临:“重新回来?什么意思?”

 

“我很小的时候在大陆住过,”陈伟霆说,“可能没有跟你讲过。不过时间很短,连我自己都没什么印象。不然普通话也不会说的这么烂。”

 

“确实很烂。”肇临说着,又猛摇头,“不对,我是你的老师,我应该夸你说的好。最近没有好好教你,你叫声老师我听一听发音。”

 

他的学生装好背包,字正腔圆的回道:“贱人。”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走掉了。肇临骂骂咧咧的追出去,对方头也不回,早就走出了老远。

 

陈伟霆一个人走在下午惨淡的大街上,被寒风吹的裹紧了外套。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刚聊完兄长,兄长的电话就难得一见的打了进来。那串号码有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一时跳出屏幕,连备注都显得生疏。

 

陈伟霆接起电话:“三哥。”

 

对面的人说:“威廉?现在有空吗?”

 

陈伟霆抬手看了看手表,答:“有。”

 

三哥并不是排行老三。甚至在陈伟霆的认知里,他在同辈里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但陈伟霆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喊他三哥。小时候喊习惯了,大了也想不起要去探寻原因,便一直都这样喊了。

 

三哥身材挺拔,面容瘦削苍白,鼻梁高挺。他似乎常年不爱刮胡子,下巴上总是青浅一片,看着有些邋遢。他是个自由职业者,陈伟霆问过他,好像是什么私家侦探之类的,反正与他的形象很相符,神秘出格,难以捉摸。

 

再次见到三哥,他还是老样子。平淡的在卡座里抬手对打招呼,好像两人只是街上无意遇见。陈伟霆在他对面坐下来,对方点了一根烟,抬抬下巴示意:“喝什么?”

 

“茶吧。”陈伟霆随便翻了翻餐室的菜单,看服务生要走过来,连忙提醒三哥:“三哥,室内。”

 

对方好像才想起,忙若无其事的掐灭了烟头,在脸前的空气里挥了两下。他没了烟好像就有些不自在,陈伟霆觉得有些意外,说:“我记得你之前不吸烟的。”

 

三哥拍了把额头,面色有些疲惫的样子:“最近事情有点多,太累了。”

 

陈伟霆跟服务员点了单,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问候:“怎么有空到这边来?又是出差吗?”

 

“嗯。办完事想起来你在这里,顺便看看。最近怎么样?”

 

陈伟霆眼前浮现这几日的点点滴滴,答道:“还好。”

 

他有些走神,没注意到三哥望了他半天。两人随口闲聊着话题,无非是久不相见的例行寒暄,说说自己,再说说彼此。他们两人虽然感情不深,但是从小一起长大,总是有点兄弟的样子。三哥看着冷冷淡淡,却也知道要关心弟弟,叮嘱他:“你自己在外面,多注意身体。”

 

“知道了,”陈伟霆笑起来,“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前阵子给伯伯打电话,他还抱怨你不成家,让他不安心。”

 

三哥露出崩溃的表情,显然也是久经此事折磨,陈伟霆知道他的性格,一个连家都很少回的人更遑论成家,便知趣的转移话题。两人又聊别的聊了许久,到了天色发昏才一齐起身。

 

陈伟霆邀请三哥去住处吃饭,三哥拒绝了:“买了七点的票,我直接去火车站了。”

 

“这么赶,”陈伟霆有点惊讶,“你应该早点联系我,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不差这一次,”三哥终于点了烟,在风里咳了两声,好像牵动了腹部,皱着眉嘶了一声。陈伟霆忙问:“你受伤了?”

 

“没事,昨天晚上起夜,黑灯瞎火的撞了下桌角。”他面色如常的抽完烟,催促陈伟霆道:“回去吧,有事电话再联系,外面太冷了。”

 

陈伟霆说:“我送你去车站。”三哥连连摆手,“送什么送,赶紧走吧,我打个车就去了。”

 

他态度很坚决,陈伟霆说了几次都不行,只好无奈道别:“那三哥,你一路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三哥点点头,忽然又貌似不经意的拍了下他肩膀:“威廉,你也该换换地方了,年轻人多出去走走,别每天只知道工作。”

 

陈伟霆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三哥,你忘了我做什么的了吧,哪一年不是到处跑,现在淡季而已,难得闲几个月。”

 

三哥好像没听进去,收回手若有所思的捻了捻指尖,敷衍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挥挥手,算道别了。

 

陈伟霆哭笑不得走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陈伟霆整理了这几天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趁着洗衣机转着的时候洗了个澡。这几天没来得及也没心情收拾冰箱,只找到半碗之前剩下的蛋炒饭,用保鲜膜封起来还算能吃。客厅的电视里放着天气预报,他点燃天然气预热锅子准备把炒饭重新翻一下,又拿了几片火腿切成丁,正在洗手,忽然莫名一阵冷意就窜上了后背。

 

陈伟霆立刻回头,厨房门口空无一人。客厅的暖光从另一边映过来,在墙上投出一个失了形状的弧。他盯了那边一会,拧掉了水龙头拿抹布擦了擦手,然后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他就停下了。他看到对面墙壁靠外一点的地方,站着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形状有些畸形的影子,头略略歪着,两臂低垂,似乎贴着厨房的门站着,默不作声的,也不知道在那里藏了多久。顺着影子的手臂看下去,能看到影子的两只“手”,神经质的弯着,不受控制般在微微痉挛。

 

陈伟霆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但随即敏锐的提起警惕,悄然后退半步。他全身戒备不动声色的对这个潜入者做好了准备,可下一秒眼前一花,那个影子却消失不见了。

 

陈伟霆愣了一下,几乎是瞬间觉得背后一凉,有什么东西以非常快非常近的速度冲了过来。他的身体机能早于意识做出反应,反手便去抓,可对方的速度超乎人类,没等他碰到,一只僵硬且冰凉的手先一步抓住了他肩膀。接着身后忽然发出一声可怖的惨叫,那只手猛的弹开出去。

 

陈伟霆猛然回身,愣在原地。

 

眼前空无一人,只有明晃晃的灯光和炉灶上一跳一跳的蓝色火苗。那声奇怪的惨叫犹在耳畔,被抓了一下的肩膀隐隐发烫,他伸手摸了一下,什么都没摸下来,也什么都没摸到。

 

陈伟霆在安静的原地站了好半天,一动不动的后背逐渐冒出冷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刚才好像是……见鬼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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