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胡

无人像你不可放弃

陈皮话李·卷一(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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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尽管两人都非常疲累,但在医院度过的第一晚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平静。医院阴气重,来来往往的鬼魂络绎不绝,敲门扒窗的在少数,更有甚者溜进房间里摇晃床柱,陈伟霆睡下没半个小时就被摇醒了。

 

这些形体不全的鬼魂没办法交涉,行动只凭本能。同房的另一位病人睡得浑然不觉,陈伟霆怕他们去摇李易峰的床,只好不停起床驱赶。这样熬了一夜,等清晨李易峰迷迷糊糊醒来时,就看到陈伟霆一直坐在他床边,困的直打哈欠。好容易看天色亮了躺下补眠,可是没睡一会又被开始陆续入住的病人吵醒,折腾来折腾去,李易峰就开始闹着要出院。

 

他白天醒来又挂了一次水,外加难得好好休息精神都已经恢复了大半,而且因为见到陈伟霆的缘故人也活泼了不少,虽然眼睛还有些浮肿,但基本已经没什么大碍。他一会说出来这么久陵越道长要着急了,一会说又来了个新鬼,要赶紧回去看看他,还说凯特已经半个多月没喂了,再不给他找东西吃就要饿成狗了。陈伟霆架不住他连续几个小时的念叨请求,只好在下午的时候带他出了院。

 

四五点钟的天已经快要黑了,大马路上却格外热闹,李易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疑惑道:“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二十八了。”陈伟霆一手把背包背起,一手把他从马路边缘往后拉了拉,提醒他小心车辆。

 

“要过年了啊。”李易峰恍然大悟。

 

日子过的混乱,连具体几号都想不起来了。陈伟霆想起自己走的时候答应了尧哥肇临等人要回去过年,眼下已经好几天没跟他们联系了,大概今年是回不去了。

 

两个没办法回家的人甚为迷茫的在路边站了一会,还是陈伟霆先反应过来,拍了下李易峰肩膀,示意他要走了。李易峰乖顺的跟着他转身,一边说:“威廉哥,我带你去我们之前住的地方。”

 

“不用,跟我来。”

 

“嗯?”李易峰瞪大眼睛看他。

 

“昨晚你睡着之后凯特找来了,”陈伟霆见他目光澄澈的望着自己,虽还是一脸伤口精彩纷呈,神情却早已不复之前的灰败绝望,重新变回了之前充满活力的样子,不由得心情也变得很好,“我担心你不在陵越道长和它待在旅馆会不方便,就托凯特带着陵越道长先去我三哥家里。”

 

“会不会不太好?”李易峰从来没见过周老三,但对方名气太大,他不由得有点担忧。

 

“不会。”陈伟霆方才拍他肩膀的手没放下去,顺势干脆的揽着人朝前走去拦车:“他连弟弟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家。”

 

这话说的生硬,显然他心里还带着气。李易峰不禁也担心起了自己师弟。可是转念一想,他能和自己偶像在一起,现在估计已经高兴的飞起来了,他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实在。

 

坐出租车去三哥家颇耗费了些时间。三哥住的小区十分偏僻,周围还有刚扒成废墟等待复建的工厂,隔出去几条街就是火车铁路。两人到时刚巧有火车经过,顶着轰隆隆的震响上到四楼,还没动手门就开了,陵越在门内看过来,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见到陈伟霆一愣,惊讶道:“威廉兄?”

 

“陵越道长!”陈伟霆拉着李易峰挤进去,陵越示意他们可以开灯,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人,十分不可思议:“你们怎么遇见的?”

 

“就走着走着遇到了啊。”陈伟霆笑嘻嘻的过去跟陵越拥抱。陵越被他晕头晕脑的又拍又抱了一通,倒也很高兴,扶着他的肩膀感慨:“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世界这么大,竟然还能在这里重逢,真是缘分。”

 

“你们刚离开的时候,我也以为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幸好昨夜遇到了阿峰。陵越道长,你这段时间好吗?”

 

陈伟霆对陵越这位朋友有着发自内心的关心,他其实更想问一问屠苏的消息,却又担心一旦没有会触动对方心事,便避重就轻只问了他。陵越微笑着说:“很好,就是峰峰不太好。昨晚凯特回来之后就拉着我们出门,我还以为是峰峰出事了,现在你来了,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李易峰在旁边听到这对话,十分尴尬,觉得自己真是给所有人都留下了熊出天际需要照料的坏印象了,一抬头又正好迎上陈伟霆复杂的目光,底气更加不足了,忙岔开话题道:“陵越道长,阿霆和凯特呢?”

 

陵越说:“哦,他们……”他还没说完,门就“砰”的一声打开,凯特走了进来,背上还驮着一个五花大绑蒙着眼堵着嘴的人。阿霆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进来,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

 

陈伟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又震惊的把目光投向李易峰,李易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他们还有一个“俘虏。”也不知道这幅样子,阿霆和凯特是怎么一路把人弄出来的。

 

俘虏早已醒了好几回了,被阿霆又摔又打,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蔫蔫的被李易峰从凯特身上解下来。他正犹豫要不要把对方身上的绳子也解开,被阿霆拦住:“只要你松开他他就有办法逃走,绑几天不会死的。”

 

陈伟霆闻言将目光投向阿霆,对方衣着眼熟,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脸色也不似正常人脸色。阿霆察觉到陈伟霆观察的目光,掀眼瞥回去一眼就有点发愣,不动声色的往一边站了几步。

 

李易峰没注意到这边,还在看着地上的人发愁:“那把他放哪儿呢?”

 

陈伟霆忙说:“随便……这里没人,哪里都可以。”

 

李易峰左右看看,吭哧吭哧地把俘虏往客厅角上拖去。

 

阿霆过去搭手,拖到离陵越和陈伟霆远一点的地方时,小声问李易峰:“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神棍头头?”

 

“什么神棍头头?”

 

“他能看到我。”阿霆面色不善道:“这么久以来,只有鬼和你能看到我。他也能看到我,是不是来收我的?”

 

“没有没有……”李易峰一边把人往墙角推,一边气喘吁吁的解释道:“他……嗯……就是个普通人。是我们这边的,是好人。”

 

“哦。”阿霆这才点点头。不放心的又问一句:“你俩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阿霆根本不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什么问题,莫名其妙的被李易峰瞪了一眼,对方憋了一会,憋出一句:“父子关系。”

 

阿霆:“……”

 

李易峰在俘虏面前蹲下,对方呜呜几声扭动脖子,看起来非常痛苦。他扯下了对方嘴上贴的胶带,对方深吸几口气,李易峰以为他又要骂,没想到他被阿霆打乖了,好声好气道:“麻烦你松开我下成不成?我腿都麻了。”

 

李易峰说:“不成。”

 

“那你把我眼睛上的东西拿开?”这家伙晃着脑袋,像个瞎子似的,李易峰说:“不拿。”

 

他立刻就沉不住气了,哑着嗓子张嘴骂道:“你不要脸!”

 

阿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抽的他一下倒了,在地上挣扎着要翻起来,李易峰干脆的把胶带又给他贴回去,骂道:“俘虏没人权,好好呆着吧你。”

 

三哥家供暖水电一切照旧,条件比旅馆好多了,确实是适合修整的地方。在这里凯特也不用束手束脚,撒欢似的在客厅乱跑,被李易峰呵斥了几句没礼貌就去蹭陈伟霆的裤腿告状。陈伟霆揪着李易峰的后衣领,让他先去洗澡,把人丢进浴室之前还叮嘱了句:“出来我帮你上药。”

 

李易峰艰难的扭着脑袋说:“我没有地方要上药。”

 

陈伟霆松开手把他转过来,点着他的脑门、鼻梁、眼角等处,李易峰被点地头一晃一晃的,“这些,这些,这些,不上药,等着破相吗?”

 

“还有,”陈伟霆低头掀他衣服:“昨晚你睡了以后我看你身上……”

 

李易峰大惊失色,一把按住自己衣角,往后退一步:“身上没有!”

 

陈伟霆坚定的说:“有。”

 

“没有!”

 

“我都看到了,那些地方都要上药,你快点去洗澡。”陈伟霆不容置疑的把他推进浴室,李易峰涨红了脸还要争论:“你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除了伤口什么都没看到,”陈伟霆简直哭笑不得,他还不知道李易峰如此惜肉如金,搞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那边阿霆已经叼着棒棒糖疑惑的往这边看了,他只好赶紧关门:“快洗快洗,洗好再说!”

 

李易峰被关进去就不吭声了,过了会又伸了条白白的胳膊出来晃,要衣服。陈伟霆从门缝里把衣服递给他,他抓过来就忙不迭地飞快关门,还差点夹到自己的手指,抱着衣服大惊小怪的吸了半天凉气。

 

室外的天很快就黑透了,各家各户都亮起灯火。他们这间三人两鬼一狗凑在一起,竟然也透出几分温暖热闹。陵越和阿霆两只鬼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俘虏自己蠕动到了客厅另一角的大沙发垫子上,凯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袋猫粮,叼着钻到茶几底下用鼻子拱着玩。陈伟霆不知道鬼吃不吃东西,但还是煮了些吃的端给他们,还给俘虏也盛了一碗。俘虏被虐了数日,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特别感动,闻着食物味道就差热泪盈眶了,不停道谢。陈伟霆好奇问:“你怎么被他们抓来的?”

 

李易峰那么惨竟然还能抓个人绑回家,想也知道一定是之前跟踪他的那些人之一。只是不知道他们关了他多久,有没有问到些什么。

 

俘虏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这是哪?”

 

陈伟霆说:“没事,等下峰峰洗完澡他也会告诉我的。”

 

俘虏:“兄弟,先不提这些,你是个好人。你能不能把我手解开一会?我吃完你再给我绑上。”

 

陈伟霆看着他想了会:“不行。”

 

俘虏:“……”

 

阿霆说:“我喂你。”

 

他接过陈伟霆的碗,俘虏立刻僵直着往后挪了一下。

 

阿霆的棒棒糖早就吃完了,他还叼着个塑料棍儿,目光阴测测的,看上去就一脸痞气。陈伟霆总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仅仅是对方的衣服,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他看着阿霆一勺一勺的把粥往俘虏嘴里塞,感觉不忍直视,正要走开,阿霆忽然转头看他,陈伟霆被他看的顿了顿,说:“有事吗?”

 

阿霆问道:“你系香港人?”

 

久违的口音令陈伟霆一下愣住,他愕然道:“我系,唔通你都……?”

 

陈伟霆在内地待太久,阿霆不知道什么原因普通话说的也不错,两人刚见面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现下互通身份,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虽然阴阳相隔,却不由心生亲切,彼此看起来顺眼多了。阿霆干脆的把碗一扔不管俘虏了,搭着陈伟霆去沙发上聊起来。

 

陈伟霆之前问过陵越,但陵越也只说了阿霆是冤死鬼,来找峰峰帮忙报仇的。陈伟霆心想李易峰两次见鬼竟然都是有事相求,不知道这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联系,如果能够找出来,应该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

 

阿霆脸上额头上有很多伤口,看上去狰狞可怖。陈伟霆自小在香港长大,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不敢确定,只好试探着问:“你……发生过咩事?”

 

阿霆摇摇头:“一言难尽。”

 

陈伟霆点点头,知道这种事情很不好说。难得遇到老乡竟然还是鬼,心里也不免唏嘘,便转移话题:“我叫陈伟霆,佢地都叫我威廉。你呢?”

 

阿霆一愣,随即大笑:“咁啱嘅,我叫陈霆,同你个名净系差一只字。你可以叫我阿霆。”

 

陈伟霆惊讶的看着他,觉得特别不可思议:“系真唔系啊?”

 

恰巧李易峰这时洗完了澡从卫生间磨蹭出来,一进客厅就看到两人在聊天,好奇问:“你们在说什么?”

 

阿霆对他招手:“来。”他指着陈伟霆说:“这是你爸爸。”

 

又指指自己:“我是你大伯。”

 

李易峰:“……”

 

陈伟霆笑的直低头扶额,看李易峰一脸茫然还没跳进如此诡异的话题,忙笑着拉着他走:“先上药,上好药吃饭。”

 

两人推推搡搡进了卧室,一关门李易峰才反应过来,被陈伟霆眼疾手快拉住按在床上坐下:“我先看看脸。”

 

他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扳过李易峰下巴,凑近观察他的伤口。李易峰全身僵直,一动不动的任由他看,又看他用棉签沾了药膏小心的往鼻梁上涂抹。

 

两人挨得极近,不知何时都安静下来,呼吸吹在彼此的脸上快要融在一起。李易峰不由自主就走神了,他出神的望着陈伟霆的眼睛,陈伟霆动作也慢下来,凝视着他的目光。

 

彼此相互望了一会,李易峰忽然小声说:“你眼睛里有血丝。”

 

明明心里在想着别的,可还是不由自主被陈伟霆眼中无法隐藏的疲劳所吸引,连如擂的心跳都好似听不见了。李易峰生平第一次觉得酸涩和憧憬可以同时在一人的心里并涌,他有想做些什么的强烈冲动,却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反应。

 

陈伟霆闭了闭眼,笑了笑,说:“没事。”

 

现在你没事了,我就没事了。

 

他垂下眼睛,将额头的伤口也涂了药膏,涂完还吹了两下。李易峰低着头想站起来,被陈伟霆一把按住,低声说:“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我不……”李易峰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可是陈伟霆已经去掀他衣服,他一急就跳起来想躲开,谁知道莽莽撞撞险些撞到陈伟霆的下巴。陈伟霆一手还抓着他的衣角,另一手干脆的拦腰一抱,一下子把李易峰从背后拉的摔在他怀里,然后掀开他的衣服,露出青青紫紫的后背。

 

这些都是之前离开补习班时误用鬼哨导致的伤口,从他醒来一直就没有消退,每日都疼的无法入睡。想来也是,受了那么严重的内伤,外面怎么可能没事呢?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说。也不想被人看到,陵越看不到,阿霆看不到,但是陈伟霆不是陵越,也不是阿霆。

 

他手往青紫的地方一戳,还在挣扎的李易峰一下就软了,趴在他一条手臂上,脸哭丧着埋在床单里。

 

陈伟霆拿过药膏,放轻手劲儿在斑斑驳驳的后背上揉抹,察觉到手下的身体在发抖时就再放轻一点,即便如此李易峰还是嘟嘟囔囔的吵疼。吵着吵着,他就不出声了,陈伟霆涂完药膏才觉得被他压住的那只手痒痒的,探头一看,李易峰竟然在专注的抠他手指。

 

陈伟霆饶有兴致的手指动了动,动哪根李易峰就去抠哪根,逗了半天,李易峰气呼呼的转头不理他了。

 

陈伟霆笑着,手臂一抬把他抱了起来。虽说两人快要差不多高,但李易峰身上没什么肉,抱起来倒也不太费劲。李易峰就垂着头保持坐在他怀里的姿势坐了半天,眼睛还是盯着他的手。

 

看了一会,他的手缓慢的挪过去。两人呼吸都好似屏住,在李易峰指尖碰到时,陈伟霆也张开五指,悄无声息的将他的手掌慢慢包了进去。

 

温度沿着掌心一路烧到耳根,李易峰泛红的后颈就露在陈伟霆眼前。陈伟霆另一手还揽着他的腰,手下不由收紧将他贴近胸膛,缠绕四周的空气顿时随着呼吸变得滚烫,似乎一个不小心便能引燃。

 

室内气氛正要微变,凯特“砰”的撞开门拱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个什么东西。两人一下惊的分开,因为就姿势别扭的坐在床边上,一乱又手脚打架,顿时齐齐失去平衡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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